“好。”凤青屏点头,明白了族长多方兼顾的意思。
这里刚应下,她又摸出了一块子母符,查看后,哭笑不得地递给了族长过目,“族长,金毛鼠一族的下落查到了,去了青丘,如今应该就在青丘。”
凤玺看后,脸色又阴了下来,直接爆了脏话,“妈的,青丘狐族到底想干什么?”
凤青屏试着问道:“怎么办?”
其实就是问还抓不抓回来?
凤玺狠狠斜了她一眼,一个殷宁都搞得这边身段柔软,还跑去青丘抓人,你怎么想的?
凤青屏瞬间醒悟,堂堂神女也露出了尴尬神色。
凤玺也转移了话题,“应该在神山上的人既然都在,那就是说,闯入神殿内破阵的人应该还在山上”
大致城外,旭日照耀下的裹心草林子里,东良泽闭目垂手,剑圣弗缺绕其身游走,不时出手施法打击其穴位。
城内书馆,才刚开张,红衣女又在柜台后面一副微的样子。
城中繁华,最多也就是个人来人往,影响不了日出又日落。
天又暗下后,书馆关张时,馆主东闻殊支走前堂的女儿后,趁前堂只有红衣女一人时,伴装路过,忽道:“若君,听说城里开了家不错的馆子,下酒菜非常不错,要不要去一起尝尝?”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对方手上拎着的酒坛。
红衣女莞尔摇头,“没兴趣。”
“哦,好。”东闻殊若无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言半句。
出了书馆后,他走进了一处巷子里,唉声叹气地捏了下额头,自己打了下脸,低声怪罪了一句,“没用。”
天暗后,红衣女也回了自己房间休息,门一关,人就划破虚空离开了,再现身已在那老旧阁楼内。
早已等侯的阿兰,行礼后禀报道:“娘娘,神山防护大阵的异常,已经有了确切消息,‘北斗拒灵阵”关闭了,我派人悄悄潜入潜出试了试,没了防护,可以确定是关闭了,看其内查的情形,可能是被迫关闭了。”
红衣女步思索着,“刚让凤族那边放了金毛鼠一族,存在了无数年的‘北斗拒灵阵”就突然关闭了,金毛鼠一族去了青丘,殷宁就来了遥山城搞事,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鬼?”
阿兰提醒道:“那个师春能进出大阵,这些事似乎都与师春有关联,找到师春,就有可能搞清是怎么回事。不过那家伙躲的比孙子还孙子,东胜那边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他给出来,真要想找到他,怕是要摆开大阵势来搜查才行。”
话刚落,红衣女便忍不住眉头一挑,背着阿兰摸出了一块子母符查看,看后莞尔,还真是说某人,某人就到,真是经不起一点念叻。
随后回了个消息,她便收了子母符,随便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。
目送其下楼后,阿兰又到了窗口目送红衣女出大门走入了巷子深处,微微皱眉,因为红衣女步行来往的时候很少见,然她又不好跟踪,也不敢跟踪·—
还是老地方,上次风雨交加那晚的那个院子,师春正在院门内溜达等着,敲门声一起,他立刻开门,让了红衣女进来,同时说了声,“是我。”
因易容了。
红衣女笑笑不语,径直往厅堂那边去了,师春跟了去。
两人进了厅内,红衣女打量着四周问道:“什么事说吧。”
师春凑近后,也不客气,“若君,我又惹了点麻烦,恐怕还得有劳您再帮帮忙。”
嘴上是不客气,但红衣女瞅了瞅他的行为,发现比坦诚相见前客气多了,以前是动辄凑近了动手动脚占便宜那种,现在倒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模样,冷哼了声道:“不要绕弯子,能不能帮,先看什么事。”
师春苦笑,“是这样的,我可能把青丘狐族给得罪了,青丘狐族可能正在找我,你表舅在青丘狐族那边能说上话吗?”
说到这事,红衣女正好奇青丘狐族的动静是怎么回事,问道:“你好好的,八竿子打不看的,哪来的资格招惹他们?”
师春当即唉声叹气,“我压根就不想招惹他们,可这事不是凑巧了么,当初受白启如托付,为想办法帮其捞丈夫,去了遥山城,入住朱琅阁时,被极火宗的人认了出来。当时吧,为了脱身,有点口不择言,说了点瞎话,跟朱琅阁老板娘殷许说了自己是青丘老祖的忘年交”
听到这,红衣女眉头已忍不住一挑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好象在说,你还真是好大的狗胆,什么话都敢说!
“这事吧,殷许还真就信了,然后就帮了不少忙,问题坏也坏在了她信了。金毛鼠一族从神山脱身后,极火宗闻讯后立马查找他们,目的也是冲我来的,殷许掌握到了这个消息,误以为我和金毛鼠一族的关系不错,就出手干预了一下,为金毛鼠一族指点了个去向,让他们去青丘狐族寻求庇护,你看这事闹得。”
说到这,师春那真是苦笑不已。
后面的不用说,红衣女也懂了,假冒青丘老祖的事暴露了呗。
就说嘛,之前都被那乱七八糟的给搞迷糊了,看不懂是什么路数,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有些事情终于能说得通了,难怪会惹得殷宁亲自出山,原来是搞到青丘老怪物头上去了。
有点搞笑,她嘴角有绷不住的玩味流露。
“是这样的,我原本想去东胜王庭投案自首的,现在搞出这么个事,我很担心呐,就算东胜那边查清后放过了我,青丘狐族怕是也不会放过啊。若君,你看你表舅那边方便吗?”
红衣女嫣然一笑,“又没搞出什么对青丘不利的事,你也不值得青丘大动干戈。”
师春嘘声道:“可不能这么说,听说为了这事,青丘狐族连极火宗长老和瀚洲域主都给抓了。”
红衣女警了他一眼,“你想多了,你是不是青丘老祖的朋友,那老妖怪本人还不清楚么?动静再大,跟你也没多大关系,是青丘狐族自己静极思动,趁了个借口想搞事罢了。
问题应该不大,我表舅跟青丘老祖关系不错,打个招呼的事,东胜投案的事,你放心大胆去就好。”
师春眼晴一亮,“当真?”
红衣女抬手拍了拍他胸口,“你我的关系,我能害你吗?”
师春顿喜笑颜开,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,也庆幸跟这女人搞好了关系,深感是明智选择。
又一番吹捧后,他就要告辞而去,说是准备联系东胜那边投案。
结果红衣女对着他离开的背影淡淡来了句,“就这么走了?”
师春顿步回头。
红衣女:“投案不差这一晚。”
一晚?师春好好掂量了一下这个词的分量,沉吟道:“你一女的,书馆那边若发现你大晚上不见了,会不会着急?”
红衣女不理他,走到一旁的短榻上侧躺下了,单臂支棱着脑袋道:“书馆忙了一天,有点腰酸背痛,过来帮我捏捏。”
师春哑住,但最终还是挤出一脸笑走了过去—
次日,男女二人各自出门,各去各处。
出了大致城,师春一阵疾飞,赶到遮拦坡山脉,落地碰面地点后,立马迎来了吴斤两意外审视的目光。
见其一脸明显的疲惫,吴斤两立问:“遇上麻烦了?”
师春不言语,先坐下歇一歇。
吴斤两立马转身对鱼玄兵道:“前辈,说好了十天内的,让你晚上陪着去趟大致城都不愿意,你这有点说话不算话呀?”
蒙在斗篷里的鱼玄兵警了眼师春那活见鬼的憔瘁脸色,抱臂胸前,扭头一边看天,不予回应。
“也没什么事,都过去了。”师春摆手打住后,自己给自己捶着大腿道:“斤两,青丘狐族的麻烦应该没问题了,剩下的就按计划来了,我待会儿就去找卫摩投案。”
“你真一个人”吴斤两蹲在了他跟前,迟疑道:“要不一起去?”
师春:“投案还要成双成对不成?人家要抓的是我,我去交代了就行,你去不去无所谓,万一有变,没必要把两人都搭进去。”
吴斤两也只是说说,表个态而已,他才不想去冒这个险,当即连连点头道:“大当家英明,好,我听你的。”
师春看了眼不正眼看他,只跟老天爷较劲的鱼玄兵,褪下了手腕上的镯子,趁鱼玄兵没看到,交给了吴斤两。
吴斤两自然知道什么意思,投案去了,没必要让身上宝贝也落人手上去,万一人家不想归还,反而容易招来杀身之祸,当即麻溜收起。
师春站起后又开始脱衣服和脱鞋,宝衣和宝靴都得换下。
换穿利索后,他只留了件乾坤袋挂腰上,装了点简单必备的东西,然后便带着吴斤两一个人遁入了地下。
经由冥界将吴斤两送往了外界。
再回聚窟洲时,没了吴斤两的火性功法配合,回来的过程确实有点不方便。
回来的位置也不在老位置,不见鱼玄兵。
剩下自己孤身一人的师春,摸出了与南公子联系的子母符,还没来得及细看,又见有消息传来,又是东九原老人的消息,对此他已经习惯了。
他直接回了个消息,道:南兄,不要再闹了,我答应你,我投案,我拿这条命赌你不会食言!